神护书院位于城池的东边,与事发地的西边正好相反。
由于官府人员那边根本没有空闲人员,以及能够护理伤员的人员,于是,上官翼和燕云飞将在事发地找到奄奄一息的少女背到书院。
这所书院师生只有两百来人的规模。
此处本是当年一处临时军事指挥地,战争结束后就被废弃,再此基础上修建的一所书院。增加了有训练场地,加上当年所遗留下来的地下设施,所以能够容纳比平时多十倍以上的人。
由于战地面积大,周围的民居很少,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然而今天的人特别多。
“总觉得院长在忽悠我们,明知道官府没人。”
两人刚踏入书院门口就看见不少平民席地而坐,大多数只是惊吓的程度。
事出突然,书院的院长动用了书院的全部学生去现场周围疏散人群。
当然,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
但是民众现在并不放心官府的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所以几乎全城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
“总之先找个地方,她快不行了。”
上官翼背上的少女已经紧急止血了,不过还处于危险期,再加上是这次事件的唯一幸存者,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穿过几个庭院,到处都是人。
此时才想起有个地方绝对不会有外人出入。
“喂,那里不是。”
女生寮。
“没办法的事啊,书院内的夫子也全部不在。”
为书院内的女生提供的设施,原本就是男生止步的地方,他们两个就直接这样闯入了。
虽然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当地居民,书院也不是寄宿制,这样的设施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所以大家都把寮当做私人仓库,或者午休的地方。
“会死人的啊。”
燕云飞有点畏惧这里,只是紧跟在上官翼后面。
从另外的意义上来说,这里是男性限制区域。
如果被人发现轻则被开除,重则被打一顿再被开除。
可他们刚踏入女生寮的范围内就被人发现了
“欸,你们在干嘛。”
“不不不,这只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突如其来的女生高喊,燕云飞已经把想好的借口脱口而出。
远处看,这位少女和两人的服饰没什么区别。
似乎这白色院服不分男女,不过在女生装着起来更具有观赏性。
上官翼回头看了一眼。
“柳仪啊,算了,凑合一个,我们需要你的帮忙,你房间在哪里?”
“什什么叫凑合一下,还问我房间,我我我我们似乎还没有那么要好是吧,至少也得让萧文先进去看看才对啊。”
对两人没有什么戒心的少女,开始低着头,目光游离,很别扭地扭着腰。
“这丫头,还在做什么白日梦,我们家萧文怎么可能进你房间,再说了……”
柳仪目光瞬间变了,瞪着燕云飞,让其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东城门有不少人被无差别的杀害了你知道吧。”
上官翼趁着这个空隙赶紧转移话题。
“啊,知道一点,所以书院里到处都是人对吧,对了你们不是被叫去现场了吗,怎么这么快?你的大小姐呢?”
“等一下再说吧,这个人你得救救。”
上官翼示意了下自己背上的满是鲜血的少女。
“怎么这么残忍!”
刚才的骚动中还没怎么注意到。
或许还没见过失血量多大而染红整件衣服的伤吧,柳仪不禁在原地打了一下冷颤。
“看来你明白了时间的重要性了吧,你房间在哪里。”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柳仪也不顾不得什么外人止步的条例,直接将两人带进自己房间。
两人将少女急忙放在床上。
“出去。”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云飞没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
大概身为官宦子弟,还没有被人这样赶出过的经历吧。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柳仪的声音不禁再次提高。
“出去,这些伤痕要脱衣服的,这么小的姑娘以后怎么嫁人,还不出去。”
感觉到异性之间的不方便,上官翼叹了口气。
“走吧,反正也是碍事。”
两人没有多说话,很快走了出去,关好了门。
女人就是容易变脸,有时候说再多也不听,有时候短短一句话就足够了。
两人朝女生寮出口走去。
毕竟久留下去被人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总之疏散人群,然后违反规定去现场,又和所谓的留学生打了一架,最后还救了位重伤者,做完这些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了。
然而书院的深处传来大钟的浑厚声。
“又出什么事了啊。”
声源位于书院最中心的高层建筑。
那是用于祈祷的建筑,也是当年用于战争警报声。
平时只用于紧急集合的训练,除此以外,已经十年没有用于其他地方来召集学生了。
看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云飞你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刚想反驳,但又闭嘴了。回想起城内出了这种事,犯人还在周围也说不定,留柳仪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不妥。
短暂的托付后,朝集合点跑去。
经历过几次奔波和战斗,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了。
还好终点也不是特别远。
穿过满是人群的花院,便是塔楼。
随处可以感受到人和异物的气息。
在塔楼的门口的人口密度明显很大。
问题的爆发点看样子就是那里。
“啧,根本进不去。”
身着深颜色的一般人。
身着色彩鲜艳的妖。
以及以白为主的襦裙装的神护书院的学生。
作为这座城最大的官位的张大人。这几类人在门口处争论什么。
朝着这个目的地,上官翼很艰难地走去。
身旁还伴随着不满情绪的骂声。
张大人,似乎自己都还未在袭击中缓过神来,不断地用双手示意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首先开口道:
“各位,各位,莫急躁,听我说,这次袭击再没调查清楚前,不要做出对异种族过激的行为,毕竟还无法确定是不是人为的。”
随着官府的最高发令者的安抚,人们也似乎无话可说。
“!!”
上官翼终于挤到最前排。
即便之前刚和人动了杀念,眼前的情景也未免过于血腥。
地面上无数的家畜被割喉的尸体,摆放在妖的面前。
家畜,虽说人和妖也在食用,不过妖毕竟也是从动物里演变而来,未免不会有同类在里面。此等杀戮明显是在做给妖看的,毕竟人打不过妖,妖也不能伤人,此等做法也不过是人类耍耍嘴皮子的做法。
“早上城门外刚发生命案,一开城门又发生命案,这种事不是没人性会妖法的妖难道还是人吗?”
众人的视线落到一个手持沾满血迹的菜刀的大叔上。
书院的几个学生并排站在露出长尾的妖的前排,如果这位大叔再过于激动,看来只能用暴力制服了。
“哼,你也不是在众人的面前展示了你的屠杀手法了吗。”
从最后尾传来的沉重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哎呀,你们书院也真是,连位老师都不在院内,青丘夫子,来来你来说句公道话。”
(不亏是最高指挥权的官,很快认出声音的主人是何人。)
青丘,原本也是朝中的官员,尤其是战争时期,是唯一一个指挥一般人部队大破妖界大军的人,仅仅只是运用兵法。
本来这些战功足以封个更加高的官位或者副将军这类的官职,战争结束后却跑来这里教书。
虽然现在自己是最有发言权也是最高朝中人员,不过这种情况下专业人员更容易说服众人。
面对各种异样的眼光,青丘先是深呼吸了一下。
穿过两道人墙围出来的一条路,来到最前排的中央。
“哼,城外一共死尸12具,手段残忍,甚至有些还被截肢了,手法和手段上来说根本不是人为的,不过…..”
说完,青丘故意买了个关子,转过身。与此同时,随着步伐走上前的是位穿着锁子甲的女孩子。
忍者?东洋人。
交领的衣裙很袖珍,加上娇小又苗条,就算轻易的流露出来的雪白的腿部也不对让人产生什么邪念。放佛就是一只很乖巧的小猫的感觉。
按照现代比例,光外表大概也就小学程度的年纪。
什么料都没小女孩,胸前的铠甲完全在充当体型的装饰角色。
虽说大家的眼光都是各种各样的,上官翼只是在胸前位置停留那么一下,女孩的乌黑的大眼瞳似乎捕捉到了色情视线。
刚才还有点大人气质的小女孩,现在变得有点走路都在发抖。吹弹可破的脸蛋泛着红晕。
不,害羞才是女孩子最纯洁的一面,这正是幼女才能散发出来的清纯气场。
这种服饰搭配上官翼很熟悉的,所以一眼就认出这是东洋服饰。
难道是两国的战争?
不经意的猜想,使得一个神经大条的壮汉冒了一句:
“这这这这,是这小女孩杀了那群厉害的道士的人吗。”
和上官翼的想法差了一大截,青丘估计咳了一声。
“哼,否,这位本是今日神护书院的新入生,也是东洋左太宫政八省便官局中务省阴阳寮来的留学生。和搭档在森林勘察时遇见的,也是案发的第一发现人,虽说还有一个人不在这里摆了。”
忍者其实是阴阳道衍生出来的一种,如同它的前身是道教。由于镰仓幕府的政治和祭祀全部遵从安部氏,加上权力者舍佛重道,使得一些在深山的占星术士的古神道开始修炼道佛阴阳三家能力,也就是修验道,忍者最初的前身。
“那和这几件事有什么联系呢?”
青丘大概也猜到张大人的疑虑,虽说很有官员的样子,但缺少了气魄。
“哼,我来说明?”
青丘询问到。似乎有点担心,小女孩的语言问题。
而另一方面,虽然有点困惑面相,不过小女孩是还是用小猫般的细语。
“不不不,在下来。”
“哼。”
虽然还是有点怯场,不过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小女孩保持着和青丘同排的位置面向众人。
“在下是藤林半兵卫,其实呢,在下和主人预计是今日到书院报道的,但是在途中发现了不少碎尸。”
“哼,也就是她是现场的第一发现人,加上是中央阴阳寮的人,早就已经对现场的调查作出的推断,加上我们书院的夫子以及官府人员推断,确定为野兽所谓。”
“开什么玩笑,野兽,那城门的青楼的事件又是怎么回事,好多人都目睹妖怪的暴走啊。”
这个理由明显太过于牵强,愤怒的群众对小女孩吼去。接着。
“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孩子吗?明明连现场都没去过的家伙,抱歉让一让。”
最后尾传来的声音的主人穿着白色院服的少年,是本书院的学生。上官翼的好友萧文。
“城门外的暴动,经过现场调查,确定是越狱犯人所谓而已。”
不顾众人反应过来让路,萧文笔直得朝青丘走去。
“居,居然说是逃犯所谓。”
“城外的事件因为被人误传,即使导致城内守军不足,但是仅有的守备军及时发现,导致了逃犯们的暴走,此处逃犯数量为二十人,现已经全部正法。”
“二十人?”
想到现在得监狱并没有关押的死囚,就连重犯也没有,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人越狱的可能性,张大人很怀疑的张了下嘴。
“大人,关于逃犯人数这件事确实很令人震惊,请容我稍后想大人您汇报。”
“哼,在场的各位,之所以疏散各种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不要因为一点点怀疑就在做出出格的事,你们这样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青丘表面下很平静,其实说谎也是为了不必要散布恐慌。虽然作为人说这种话有点过激,但是出发点还是没错的。
“嘛啊,我,我只是,我,哎哎哎,我这不是看见这只鸡在书院里乱跳吗,所以,对了,没什么我就先回去了”
刚才的那个手持菜刀的大叔,脑海里拼命想着理由推脱,不过现场也没有人要站出来帮自己忙,毕竟只是自己脑子一热做出的傻事。
“上官,云飞呢,你和他一起回来的吧?”
萧文瞄了一眼上官翼,马上转移现场的话题。
“哦,姑且在内花园。”
上官翼尝试着,不暴露云飞正面女生寮这件事,不过。
“快带我去,说不定还有得救。”
上官翼注意到那位东洋来的留学生似乎知道些什么,于是说道。
“这边。”
少女毫不犹豫的跟在上官翼身后。
顺着原路返回,只见云飞很规矩得站在原地。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咦这小孩子是谁,等等萧文你怎么和青丘,不不不,夫子听我解释我,可没踏进去过一步,是他,上官翼,全是他的指使的。”
面前还在女生寮的门口前,对紧跟着上官身后的人们一一招呼道。
虽然和以往一样,发现情况不对会出卖队友,不过这也不印象他们的感情。
不过男性越过女生寮的界限,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种事最好在现场解释清楚。
而身为教师的青丘无视了云飞的解释,拉着他衣领,将其整个拖了了进来。
“诶诶,夫子你在做什么。”
“哼,废话少说,在谁的屋子里。”
“说谁啊。”
“现场活下来的人。”
“萧文你一大早跑去哪儿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喏柳仪的房间里,叫我们男生回避。”
“接下来交给我吧。”
半兵卫顺着云飞手指的房间走去,很有礼貌的在门口敲了几下,还没等屋里的人回应就立马垮了进去,关上了门。
“这人是谁啊。”
此时门口就剩下四个大男人。
“先不管这个,夫子你们为什么说谎。”
“什什么,夫子说什么了。”
不清楚发生的云飞,望着皱着眉头的夫子。
不过萧文靠了过来,代替夫子解释。
“这不明摆着吗,没有必要引起恐慌。”
“啊,前提是这个恐慌到了什么程度。”
“哼,上官同学,你知道芦屋道满这个人物吗?”
青丘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这是准备要说什么吗。
“啊,听说过,是个相当麻烦的咒术师呢,不过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复活也不至于跑到这里来作乱吧。”
上官也点点头,蛮有兴趣地听下去。
“哼,还没放弃起死回生的想法吗,先说好,我也不相信死了那么久的芦屋道满会出现,不过森林现场的12具尸体全是参加过十年前战争活下来的好手,就算是军队没个几百人的编制,根本伤不了他们。”
“但是,这个已死之人的名字出现了呢。”
“嘛,本来以为只是十年前残留的妖界部队袭击,夫子做了两手准备,叫我去衙门查阅点卷宗或许会用得上。谁知道半路城内也被人袭击。”
“等等你说是人?”
“哼,现有的情报来看应该是有人和妖联手的行动,加上我在半路遇见那个小女孩,自称是阴阳寮机构的人,虽说带着机密卷宗,不过,似乎从她口里透露出,这次事件很可能和芦屋道满复仇有关,为了证实这点,这位唯一遭遇袭击的目击证人最为关键。”
“先不管那种怪物级的家伙是否还活着,咱中原怎么可能有他仇人。”
“虽然是后来和夫子遇见的,既然阴阳寮这么深信还活着肯定有他们的道理,说到仇人其实还真有,记得是叫伯道上人吧。”
“伯道上人是谁啊,听都没听过,他这么有本事能惹到东洋那边去?”
见到云飞一脸无知地望着自己,萧文立马解释道。
“其实伯道上人也只是个传说罢了,据说是前朝最为神秘的秘术师,要说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应该就是能让人起死回生。”
接着上官翼似乎早就调查过,急忙挥手反驳道。
“只是传说而已,夫子,你知道什么是六道冥官祭吗。”
“哼,看来你和另一位留学生见过啊,听好了,让人复活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这世界没有仙和冥。”
青丘冷淡地说道,值得一说的是,上官翼为了查询这一类卷宗和术式,被一直骚扰青丘,曾经露出过杀意,将其打个半死。
面对老师的冷冷回答,现场气氛稍微有点微妙。
不过还好有云飞这个不会读空气的人存在。
“那个啊,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大小的,还和上官打了起来,不过后来被院长带走了。”
“哼,如果情报准确,那个留学生的实力不在我之下。”
“我和他交过手,用的术式是五行,但是和我见过的五行不一样。”
“神奈备的缘故吗,我查阅过东洋的阴阳术,他们虽说还保留了咱们的道术,不过其结构已经差不多快脱离本家了,就像是佛道一样,如果那个芦屋道满真的存在,那样肯定是神奈备中的荒魂。”
“哼,不管是一灵四魂还是三魂六魄,我绝对不会饶过手段如此残忍之人。”
青丘的声音不经意间变了个调。
由于勘察过森林现场,想必死者都不会是全尸。
回归平静的师生四人,将目光放在柳仪的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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